幼兒園教師成長：敘事研究當今流行的教育研究方法

幼兒園教師成長：敘事研究當今流行的教育研究方法

幼兒園教師成長：敘事研究當今流行的教育研究方法
 
只有當敘事研究成為廣泛流行的教育研究方法之后，教育研究領域中一度推崇的質的研究，才有可能顯示出它的真實魅力，也只有當敘事研究成為中小學教師普遍采用的學校教育研究方法之后，中小學教師才有可能享受教育研究的益處。否則，“科研興?！?、“教師成為研究者”、“反思性教學”、“行動研究” 之類的教育倡導，便有些可疑。

　　多年前我就注意到加拿大學者康納利和克蘭迪寧的著作和文章。在我的印象中，他們兩人是敘事研究領域中比較有影響的倡導者和執(zhí)行者。2000年他們發(fā)表了《敘事研究：質的研究中的經(jīng)驗與故事》。但是，他們對敘事研究的操作與實踐以及大量的故事與案例，卻隱藏在早幾年發(fā)表的《教師成為課程設計者》這本書中 ( 參見 [ 加 ] 康納利、克蘭迪寧著，劉良華等譯《教師成為課程研究者》，浙江教育出版社 2004 年版，序 ) 。該書的關鍵詞與其說是“經(jīng)驗”，不如說“個人經(jīng)驗”。與之構成呼應關系的關鍵詞是“個人知識”、“個人化實踐知識”。只有承認了“個人知識”或“個人化實踐知識”的合法性之后，敘事研究才有可能鳴鑼出場。為了有效地關注教師的“個人經(jīng)驗”或者“個人知識”，該書倡導了一系列教師敘事的方法。作者說，這本書是獻給教師的。它是為準教師、教師新手以及經(jīng)驗豐富的教師而寫，它真正密切關注每一位教師的經(jīng)驗。

　　一、敘事研究的理想

　　“人在其本質上是一種講故事的動物?！?這本書的一個重要方面是運用了“教師敘事”。在某種意義上，這本書反對傳統(tǒng)的教育改革。在傳統(tǒng)的課程改革中，始終存在一種專家學者和師生之間的無休止的張力。專家學者指令課程中應該教什么，師生被排斥在外卻最終要經(jīng)歷這些課程。在一定時期內，這個或那個傳統(tǒng)占了上風，再過幾年，那些控制教師和課程的人似乎又得到了支持?，F(xiàn)在我們分享的是另類傳統(tǒng)。

　　此書提出另一種思維方式，它強調每位教師在課堂里的個人知識的合法性。在各種教育改革的提議中，極端的改革者傾向于認為教師是無可救藥的、不公正的社會結構的復制者。另一類極端的改革者傾向于認為教師是拒絕實施新理念、新政策、新綱領的守舊者。在所有這些教育改革的說法中，很少有人承認教師的課堂經(jīng)驗所蘊涵的巨大力量和潛在意義。

　　該書強調教師如何通過反思自身的經(jīng)驗和新理念來變革他們的實踐，如何通過這種反思的過程將新理念轉化為有效的課程計劃。

　　不僅如此，當我們傾聽教師說話時，我們和教師都掌握了不斷講述和復述我們過去生活的對話方式。而通過講述我們過去的故事，我們能為將來的行動找到新對策。當我們傾聽教師時，課程改革似乎越來越遠離傳統(tǒng)，越來越接近我們所講述的生活故事，而這種講述又使我們的生活經(jīng)驗獲得意義。

　　二、敘事研究的方法

　　為了有效地關注教師的“個人經(jīng)驗”或者“個人知識”，該書倡導了一系列
教師敘事的方法，比如“記日記”、“傳記”、“講故事”、“寫信：同行對話”、“教師訪談”、“參與式觀察”等等。

　　1、記日記

　　日記記錄的是我們的日常行為以及有關日常行為的想法，它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有用的方法之一。日記是對實踐以及實踐反思的即時記錄。記日記不必連續(xù)幾年地記，甚至不需要堅持一年，但它們一定要在一定時期內經(jīng)常記錄。

　　當你重讀幾天或幾個星期以來的日記時，這些基于日常行為的反思為你洞察自己的個人知識提供了幫助。

　　2、傳記

　　另外一個我們認為有助于反思個人化實踐知識的工具是傳記和自傳。自傳是講述我們自己的歷史，而傳記是別人對個人過去經(jīng)歷的重構。作者發(fā)現(xiàn)，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沒有嘗試用傳記來重新講述我們的生活。我們相信，對于探索我們的個人化實踐知識來說，它是一個非常有用的起點。在我們的教學中，在上課初我們通常讓學員分享簡短的自傳片段，在口頭朗讀簡單的材料之后再提供篇幅較長的書面材料。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辦法很有用。我們也要求我們的研究生開始寫他們的自傳，并根據(jù)自傳寫畢業(yè)論文。

　　3、講故事

　　講故事這種有用的反思方法，不僅可以幫助我們對個人化實踐知識進行反思，而且也可以幫助教師進行自我反思。

　　當他們把故事寫成后，這些教師 ( 作者 ) 可以與他們信任的另一位教師一起分享它們。他們分享過他們的故事后，我們要求他們針對這些故事提出一些問題，以便獲得相關的學生觀、教材觀、教學觀。

　　4、寫信：同行對話

　　兩位教師之間的對話，是有助于反思的另外一個有價值的方法。在課堂情境中，我們可以看到我們的學生和我們之間的對話。在課外情境中，對話可以發(fā)生在一位教師和另外某位教師之間。

　　在寫信時，教師可以反思他們有關課程、課堂以及課外的當下經(jīng)驗是如何幫助他們對各自的實踐產(chǎn)生不同的認識的。在這方面，書信類似于記日記，所不同的是，此處你寫的是和另外一位實踐者的對話。你控制著對話，你選擇主題，并決定是否回答另外一個人的問題及意見。如果你需要的話，你還可以重新確定討論的重點。

　　5、教師訪談

　　還有一種反思方法就是“教師與教師之間的對話”，可稱之為“教師訪談”?！巴ㄟ^這些反思的、支持性的對話，指導教師的實踐原則將能更加清晰地被確認出來”。訪談的問題主要是課程關注的中心問題，諸如情境、教學設計、教材、教師對兒童的信仰，以及教與學的過程等等。我們
發(fā)現(xiàn)問一些諸如讓教師描述一天的教學之類的問題，對于打開談論的話題很有幫助。訪談的問題應該是開放的、個人化的和具體的。訪談的資料要有豐富的實踐細節(jié)。

　　6、參與式觀察

　　參與式觀察是最有用的反思工具之一。參與式觀察大致被界定為，參與其他班級的正在進行的課堂活動，同時觀察學生們和教師的活動、對話、使用的教學工具、課堂發(fā)生的事件等等，同時也包括觀察你自己的活動。

　　為了使參與式觀察對反思有用，你必須參與正在進行的活動?；蛘?，讓另外一個老師作為參與式觀察者，到你的班中參與觀察幾天，這是非常有用的。同樣，通過作為參與式觀察者到別人的班里，你也有可能學到許多關于你自身實踐所需的東西，這也需要幾個星期的短期參與觀察。某個現(xiàn)在沒有從事教學工作但他以前做過教學工作的人，比如管理者、顧問、或者大學研究者，讓他到你的班中作為參與式觀察者也是有益的。

　　三、為“個人化實踐知識”辯護

　　美國課程研究專家艾斯納 (Elliot W. Eisner) 認為，《教師成為課程研究者》這本書的最大貢獻在于，它舉例說明了一種研究模式和知識觀，這種研究模式和知識觀已經(jīng)逐漸在教育領域中確立了它的合法性。

　　“個人知識”或“個人化實踐知識”是一個關鍵術語。不要認為只有客觀的、概念化的知識才是知識，或者認為只有在書本中才能找到知識。如果通過我們的故事來認識我們自己，那么關于我們自己的知識，即“個人化實踐知識”便是一種情感知識。設想一種不帶情感、道德和審美內容的經(jīng)驗，這實質上是不可能存在的。經(jīng)驗是感受性的，附帶價值的和值得欣賞的。盡管這種觀念看來好像與我們成長過程中所持有的知識觀有點不一致，但它并沒有與我們的經(jīng)驗及生活的一般感覺不一致。幾乎沒有人能夠客觀地學習或者經(jīng)歷任何事物。也許有人會說計算機做得到，但是，學習總是離不開身體的。所以，當我們說我們知道某些存在于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的東西時，我們也是在說一些充滿了人類的情感、價值、審美品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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